['1330305', '论女棋手的自我修养', '私设女博的一个系列', ['R-18G', 'arknights', 'R-18', 'R_18G', '弑君者', '女博士', '轮奸', '流血注意', '中文'], 'Fox fourth', 69]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第1章 危机合约之迫害幽灵组长娘 前情提要:为了统一节度来自各方面的危机合约,博士将前敌指挥部设置于炎国和乌萨斯边境线之间三不管地带的沙漠峡谷中,并建立了完整的通讯设施统筹指挥罗德岛位于各个战场履行危机合约的行动部队。但没有人想到在龙门保卫战后分崩离析的整合运动居然出现在峡谷当中,且他们派出了最强的刺客,狼的嗅觉指向染血最深重的那个目标——斩下罗德岛的“战术大脑”。 “坚持住!我们已无路可退,身后就是指挥部!”满目黄沙中大片的鲜红正在下渗,战地医疗班班长华法琳挥舞着法杖,能天使的铳枪爆发的弹雨穿过一道道影子染上浓赤,随着声声惨号将又一波的幽灵撂倒。一片片的血雾在黄沙中像是红色的篱笆腾起又落下。 “博士,撤退吧!撤退!血浆用完了!”一波过载刚刚停息,子弹壳的烟映着远处的爆炸声和惨号声此起彼伏,黄沙和残肢在远方的天空共舞,一看便知道某个萨卡兹雇佣兵又表演了她的拿手绝技。 “通讯组先撤!非战斗人员都撤!我在这里压阵!”无线电中那中性的声音沉稳却不掩那极快的语速,通过隐隐的喘息华法琳预估说话者的心跳超过了平常的两倍速。“华法琳医生,你也撤!你的位置由阿接替!” “剩下的医疗物资在那个箱子里,能天使的状态有些不好,不要用你的爆发剂!”迅速交代完手头的工作,华法琳不无怨艾地跳下高台,在炮火声中从守在门前的灰狼姑娘身旁掠过,跑进近在迟尺的司令部——说是司令部,不过是万顷黄沙中的一顶帐篷,其上飘扬的黄铁徽记军旗在风沙中宛若滴血入深潭,似乎转眼就将被吞没殆尽。“博士,你赶紧撤啊!之前你就要把司令部建在更前方,要不是我们劝,你的血现在就染在他们的腰带上了!” “放心,华法琳同务,我会同你们共进退。”戴着兜帽的博士站在帐篷旁,手中扣着铳械,宛若多年前身处卡兹戴尔的战场。不适合作战的大褂此时却像一件阵袍。只是话音刚落,一大片血就喷在了帐帷上,华法琳不禁狠狠咽了一口唾液。 “这里是W,危险解除~”无线电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接着马上被另一个抢白了“这里是辅助组,真理,东路已经无恙,正遵循博士的指令紧急回援!” 帐外又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德克萨斯退入帐内。她没有受伤,但是面色有些惊慌“那匹狼的动作比以前快。” 普罗旺斯身上的伤已经很重了,但她还在输出。德克萨斯被逼退前放出的剑雨如同暴雨梨花,刺在了那道几乎看不清的红影身周。那是一张老朋友的面孔,她身上已经被阿打出了数片深洇下去的药液痕迹,裸露的肌肤已经显出隐隐的青紫,但她还在前进,饮满鲜陈血迹的匕首继续向前,那座帐篷从未如此近在咫尺,她已经嗅到了那个人的味道,很浓的血味,带一点美味的恐慌。 继续向前,继续向前,撕裂他!咬碎他! 混合药液像是无数跗骨之蛆啃咬着她的神经,她几乎感觉不到双足的存在,肌肉像是棉花,骨头成了木渣,但她还在前进,纵身腾跃的身影仿佛要乘上沙漠的风。普罗旺斯的猎弩向她飞来,她甚至没有闪避的念头。 她已经越过了她的最佳射程,就差一步,就差一步而已! “簇!” 她向目标扑去,一股大力挟持着她。她的匕首刺穿了帐篷的帆布,她在离那人不到一米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刀痕,在这长久的时间内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但下一刻她突然远离了,身体撞在帐外的木杆上,发出一声轻叹般的闷响。 风沙呼啸中,狩猎箭头刺入身体的声音并不大,却一瞬贯穿了她的耳膜。在迷蒙的昏黄幕布后,那个大尾巴被血染成了鸡毛毯子的同族向她走来,用那鲜血猎弩,在最后一刻将她钉在了帐杆上。 炎热的沙漠中,冰凉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她手中的匕首垂落,在黄沙上抹出一个小小的印记,下一秒就被滚动的金黄淹去,阴影中刺客的一切都不容许被记在阳光下。普罗旺斯看着对手的躯体,全身的伤痛同时上涌,长舒一口气跪坐在地。 “还有敌对反应!所有人警戒!”极境的声音突然从无线电中传来,战地通讯组并没有在所有人从紧绷中放松之时感染上一分懈怠。飞扬的黄铁旗帜下,一支幽灵部队的身形闪现,宛若大漠中漆黑的投影,他们距离指挥部,也不过一瞬... 震撼装置如天坠般落下,訇然巨响间能天使的子弹、阿的药物射击、普罗旺斯的猎弩全部倾泻过去。几只水獭从黄沙下显现,梅尔特意等到目前所有能赶到的水獭都聚集过来后才按下了起爆。但幽灵部队已经经历了多重的强化,这样暂时聚集起来的火力能否将之击毙依然是未知... “保护博士!”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但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杀出重围,纵身入帐时顺便一把拾起了弑君者掉落的短刀,任凭自身被帐篷内的德克萨斯和极境乱刀砍得鲜血淋漓,也依然将手中的利刃朝戴兜帽之人的首级削去。 一声枪响,一阵痛苦的呻吟。 “人一生要走的路太长了,从出生起就在征程中,而谁也不知道哪里是终点。曾经我以为同“黄铁”一起,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不过这次我稍微走运一点,这里变成了她们的终点。” 中性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传来,她试着动了动,全身的疼痛立刻一起袭来,两处刀痕,数片灼裂,根本分不清哪一处在痛,根本不知道哪一处有伤。沙漠粗糙的风狠狠打磨着裸露的肌肤。她痛苦地睁开了眼睛,看见那个戴兜帽的人还有罗德岛的那些奇怪的家伙以仰望的姿态看着自己,好矮的家伙——她下一秒意识到错了,自己被吊了起来,紧身的黑色作战服不知何时被剥光了,只剩下贴身的运动内衣。身上抽象画一般繁复的伤口被涂上了一种极为刺激性的药剂,西瓜和榴莲的味道轮流强奸着鼻腔。她挣扎着扭过头,发现队伍内的其他几人无论男女,也受到了等同的待遇。弑君者则毫无生气地躺在一张行军床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都醒了。”戴着兜帽的人缓步在他们面前走过,厚手套覆盖的手掌一个个抚过他们的身体,在队伍内的两名男性成员身上那扩散不小的源石结晶上逡巡许久。“这两个病情有些严重,阿,华法琳,听说你们做出了一种新的抑制药剂?” “当然,老板。”身材矮小、形态古怪的菲林用一种诡异的兴奋强调回应道。 “可能有副作用。”血魔医生补充。 “这两人暂且给你们当做志愿者。治得好是福分,治不好...也只能怪命运不济了。”兜帽一挥手,两名近卫干员把两名“幽灵”成员带出了帐篷。其间他们一直骂不绝口,把能想到的难听的话都骂尽了,但两位怪医无动于衷。 “至于柳德米拉,我想凯尔希医生有兴趣见到她。红,交给你来看住。”兜帽又开始踱步,他似乎在同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说话。 “红可以刺穿她的脊柱,让她瘫痪。”这从帐篷顶棚上传来的声音把其中一个吊在半空的女性幽灵队员吓得轻呼一声,红色的鲁珀从半空中落下,手中有一团黄黄的东西,是那挂在帐篷顶部的旗帜。 “在没有凯尔希医生授权前,我禁止你这么做。但也不许令她逃脱,即便她剩一口气,也不要掉以轻心。”兜帽从鲁珀手中接下了旗帜。被称作红的女孩把弑君者也带走了。 “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兜帽终于停止了转圈,她止住脚步,看向那吊在空中的幽灵队长,还有其余两名幽灵部队的女性成员。“整合运动,你们的建制在龙门保卫战之后就已经消亡,这种情况下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前敌指挥部的位置,并实行如此精准的刺杀?” 处置,用命运的担忧吊起胃口,拷问的常见套路。 三人尽皆无言。其中一人咬住了垂到颊侧的发丝。作为负责潜入的精锐部队,幽灵部队的女性都剃着齐耳的短发,甚至连头顶的熊耳也被裁掉以为呼应。平素包裹在紧身作战服下的身躯甫一暴露,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病态的瘦削苍白,连华法琳医生的脸都无从对比。 兜帽轻叹一声“所有人都出去,有想留下的,可以留下,但留下的不许反悔。” 要拷问了么。幽灵队长轻哼一声,从乌萨斯的黑矿场走出来,她和她的部队见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蜜蜡老鼠、屠刀抽肠,这种事情居然到今天才轮到自己头上已经是至大的幸运,如果被乌萨斯政府军抓住,那更是要充作军畜,个中手段她们见过、体验过,甚至施加过,与其比起来,区区罗德岛的一切不值一提。看着兜帽的手伸向她上半身仅存的胸衣,她肆意嘲笑:“你们罗德岛说是什么救治感染者的组织,如此看来罗德岛的博士也不过是个色鬼,你们岛上那么多女性感染者你糟蹋过几个?看那些俘虏的骚劲肯定不少吧?说是收容感染者的罗德岛,怕不是为你个人准备的感染者后宫吧,我呸!” 她狠狠将一口唾液喷到面前人的兜帽上,引起另外两名“幽灵”成员的耻笑。后者不闪不避,将她身上唯一的衣物取下,裸露出的她身上仅存温暖的地方却被一块结晶覆盖,一对白鸽间的沟壑和偏左的地方尽是质化的源石恶隙。她大笑道:“怎么样?怎么样?会不会让你很失望?” “源石在心脏位置,渗入较深,按照这个趋势,只消半个月,就会心脏衰竭而亡。结合之前看到的男性感染者的病状,整合运动就是将这些即将死去的生命充作死士来用。”兜帽完全不顾她的所作,自顾自为那些选择留下的干员讲解。戴着厚手套的双手一刻不停,相继把其余两名“幽灵”成员的衣服撕开,研究她们的体表结晶。当然少不了又被嘲弄一番。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极境很夸张地别过脸去。帐外的热风吹卷进来,三人裸露的肌肤都感到一阵灼裂。幽灵队长依然在叫嚣:“怎么样?接下来是把你那臭烘烘的东西塞进来,还是要把我们抛给你们那没几个的男性干员?看老娘一个个榨干你们...” “闭嘴。”兜帽狠狠拍了一下她裸露的臀部,从未有过的刺激令她险些叫出声来,她红着脸,咬紧牙关,看着那个家伙手上的动作,他的手抬了起来,然后—— 然后摘下了兜帽。随同兜帽一同摘下的还有面罩,面罩下露出一张清秀的峨眉凤目的面容。满是汗水,粉黛不施,栗色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素雅的花苞。面罩口部有一个沾满了唾液的凸起,那中性的声音便是从此而来。她再次开口,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动听。“我完全可以如你所愿,就如同你们曾经对待我岛的俘虏那样对待你们——截去四肢,乳头上穿铃铛,肚脐里掐烟头,其他地方当便壶,最后玩腻了还能拿去点天灯。这些事情我们都曾见到过且不止一次,我同凯尔希医生一同参与过她们的治疗,她在手术中咬碎了她的后槽牙...我还可以用古炎国的刑法,你身上的肌肉比例很匀称,如果直接用刀削,可以削上一千刀;如果用专业的渔网盖身,可以削三千六百刀。那边的两位瘦削些,六百刀还是能达成的。” 吊在中间、胆子较小的那位幽灵开始发颤了,同伴颤着声音鼓励她,但自己的样子也不是很好过。罗德岛的女博士转过身,深褐色的眸子瞪视着幽灵队长。“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你们仇视我,我很理解,在你们的认知中,我,罗德岛的博士,巴别塔的亡魂,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当然,还有你个人认知中的色鬼。你们想杀掉我,把我碎尸万段。如果知道我的真实性别,也许还希望把我生擒,做成浸泡在精液里的人彘,我都理解。但是那同那些同为感染者的干员又有何关系?为什么如此残害,强奸,凌辱?你们没有什么行动纲领,除了不受控制的暴力一无所有,暴力只是一次又一次转嫁,一次又一次制造悲剧,覆盖整个大地的悲剧。” 她突然扯开了衣领。沙漠中的温度太高,她的大褂下除了内衣不着一物。但是那裸露出的洁白肌肤,直到精致的锁骨,全都是触目心惊的创口,如蜈蚣一般向下延伸到白色胸衣掩盖下那一马平川的胸膛。有外伤的痕迹,也有密密麻麻发青的针孔,幽灵队长见过太多身负重伤酷刑、奄奄一息的感染者,同面前的她相比似乎都要逊色。 她抖起了手中的黄铁军旗,讲起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卡兹戴尔大内战中保皇党战败,巴别塔分崩离析后,自觉难辞其咎的她就隐藏了起来,同凯尔希断绝了联系。她隐姓埋名,藏身于卡兹戴尔乡野之中,而藏身的乡村又遭乱兵洗劫,她藏在尸体堆里躲了过去,险些被烈日晒成了干尸,最后被路过的佣兵团救援并收留。 她虽然已经隐瞒了过去的身份,试图仅在佣兵团中当一位最普通的后勤人员,但黄沙又怎么能掩盖住黄金。她的能力受到了佣兵团的认可,一时间,佣兵界崛起了一支新锐劲旅,他们以拥有一名绝强的女参谋长知名,这就是名噪一时的黄铁佣兵团。 黄铁佣兵团在危机合约中一度颇负盛名,但他们从成名到衰败的时间有些短暂——对于脱离卡兹戴尔行走于世界各地的佣兵团来说,他们是最短命的一支。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在一处沙漠峡谷执行,并就此全军覆没,这处峡谷因此被命名为黄铁峡谷。至于覆没的原因,佣兵界众说纷纭,比较被大多数人接受的原因是猝然而至的天灾。 但只有她知道,那次任务根本没有什么天灾。当时接到的是一个保护任务,相对来说非常轻松,为在这处峡谷开矿的两处矿井提供护卫,仅此而已。 在一天晚上,佣兵团的驻地突然遭到袭击,所有人都被惊醒,但袭击他们的并不是来自外部的威胁,而是那些本来需要他们保护的矿工!那些矿工发生了惊人的变异,这里的两处矿洞穴地太深,谁也不知道其下发掘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在变异矿工的围攻下佣兵营地血流成河,尸体全部被拖入了矿洞,包括重伤的她。 这些变异体没有头脑,却保留了一些基本的交姌天性。她也不知道那段日子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地下的矿洞没有天光,没有时间的观念,只有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的矿工。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每一次交合时他们都会自然而然用指甲划破她的皮肤,一流出鲜血立刻就被争相啃咬。她好几次险些被啃成一片白骨,只有在他们下口前抢先刺激其性器官才能脱离危险。能想到不能想到的下贱的事她全部都做过了。每当她精疲力尽、满身血痕地俯卧在一摊石灰浆一样的浊液中时,她的眼睛都是清亮的。她一直想活,躲在村庄里想活,被乱兵砍杀时藏在尸体堆里想活,被烈日暴晒成干尸想活,当佣兵时想活,如今到了这天穷地绝处,还是想活。因为特雷西娅的遗愿未酬,凯尔希和阿米娅的愿望还没实现,特雷西斯还未血债血偿,所以她必须活。 被感染的矿工已经是死物,实质上没有心智可言,但其数量众多,等其体力耗尽,她自己的体力也已经不够,只能如死尸一般瘫在白浆里,任凭口鼻被恶臭的汁液呛住,栗色的头发染成灰白。于是她悄悄收集矿洞里的青苔蒿草,把自己的体液抹上去攒成杯状,就这样对这些家伙进行消耗。为了补充体力逃亡,她不顾嘴里已经开始溃疡,拼命吮着那些家伙曾经不知道从自身前面还是后面抽插过的东西。就这样靠着顽强的意志回到地面,用矿洞的千钧巨闸封住了矿口,把那些家伙连同佣兵团的伙伴们封在了地下,逃出生天。 后来几经辗转逃亡,她逃到了切城,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的她自行悄悄潜入了石棺。那石棺在存续生命的同时能抹去一切有生之物的意识,这个硕果仅存的古人类就这样把卡兹戴尔大内战和黄铁佣兵团的事情全部忘光了,只记得万顷黄沙覆盖下的矿洞,还有大漠中的黄铁旗帜。 光阴荏苒,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件后,她终于回到了这片灵魂伤痕极深处的峡谷。当在危机合约的卷帙浩繁中寻到线索,进而在机密圣所中找到了作为纪念品销售的黄铁旗帜。她曾经昏了过去,后来藉由凯尔希的恢复性治疗和大量用药,她逐渐回忆起峡谷中的一切。 “我说这些,是令你们死个明白。否则就凭你们,又怎么可能窥探到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她的口吻无比沉重,重新系好了衣领,扭身就要出帐。 “不...不要!我们招...”其中那个胆小的队员再也支撑不住,不顾两位队友的阻止哭丧着要招出来。方才对方讲述的所有都像一把刀子刻在她心上,她无法想象这一切即将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招了。”她挥手令那些进入帐篷的近卫干员将她们解下来,押出帐篷。“是伊桑给了你们前敌指挥部位置的信息,是我授意伊桑这样做的。” “什么!”幽灵们惊呆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不牺牲无辜者的情况下,把地脉深处的恶鬼引出来。对此我深表遗憾,杀人者人恒杀之,好自为之。”博士引着她们走出帐篷,在光天化日之下裸露身体令她们感到无比羞耻,在罗德岛干员们注视的目光下,她们赤着脚踩过滚烫的黄沙,裸足瞬间就成了赤炭。这没有持续多久,她们被带到震撼装置前吊绑在木架上。所谓的震撼装置实质上就是封堵矿洞的巨闸,先前在博士的安排下,梅尔在这巨闸下安放了大量炸药,起到了在关键时刻震慑幽灵部队的效果。目前这里只剩一个巨大的矿坑,像是魔鬼的巨口。 此时日已转西,但酷烈依然不减。赤身裸体置于烈日下的她们全身的汗很快流干了。博士刻意令她们脸冲太阳,令她们不得不闭目扭头,却也无法阻止烈日直接透入紧闭的眼皮,更令她们对身前黑暗的矿洞中会爬出什么一无所知。浑身的汗液汇聚成一股一股,顺着裸体渗入脚下的沙地,伤口上的药也被冲掉了,火辣辣的疼痛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至麻木。她们身上的液体逐干涸,连头发都变成枯草一般。 “求...求...你们...”其中最胆怯的那个试图哭叫免死,但是她连眼泪都已经干涸了。她们都是乌萨斯人,能耐严寒却惧酷暑。不过好在随着日头一点点西斜,热浪开始止歇,但沙漠夜晚不留存任何热能,严寒将很快来袭。她们都开始打哆嗦,很快干咳起来,打着喷嚏,但连一点唾液都咳不出来。 “大小十八战,耗费龙门币七十余万,人员损失亦极为惨重。其实我也不想这样,难道因为我的私怨,就背负这么多人命?但此地矿脉下隐藏的东西太可怕了,如果将其留存,必将有一天被发掘,到时候此地方圆百里又将是尸山血河。所以,总归要有人对此负责。”幽灵组长几乎焦糊的身躯洒下一丝清凉,才在迷蒙中发现博士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她没戴面罩,垫着脚尖吻了过来。唾液留在了她的口中,她如饮琼浆玉露般吞咽着,用舌头同她的舌头纠缠,渴求更多的唾液,哪怕此时多想咬下去也无法阻碍干咳的喉咙对任何液体的渴望。但这吻很快结束,随之而来的是腰侧的剧痛。博士用匕首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血液由于极度缺水已经粘稠,懒洋洋地在不再光洁的皮肤上流淌。 “它们如果还活着,应该还记得我的气味。另外它们也喜欢血。”博士收起了匕首,朝东侧走去。她这才发现两位属下已经不见了,八成是被转移到了另一座震撼装置,博士将在那里继续完成“仪式” “呸,呸!你不得好死!”她全力吐着口中其实早就涓滴不剩的液体,用几乎撕裂的嗓子痛骂着。但博士没有回头。 夜幕很快降临,她发着高烧,感觉浑身如同在锅炉中煮沸了千万次,夜风刮过伤口又像是无数刀子刻骨削肉。在一片迷蒙的意识中,她感觉到一些呻吟着的人形物体正一步步逼近。 一双冰凉到可怕的大手抓住了她的两腮,她被迫抬头,被一张同样冰凉的嘴咬住了口唇,同时一根冰凉的东西捅上了裸露的耻丘。她的身体没有一滴水,粗暴的插入下那无比凄厉的惨叫封在了喉咙深处。博士讲述中的东西全部实现了,指甲划破了她的臂膀,紧接着冰冷的牙关就争先恐后地扣了上来。不一会一条手臂就只剩下了碎肉残骨。绳子无法束缚住残躯,她脱离了木架跪倒在地,马上身后就又被一根东西插入。她张口用已经彻底没有弹性的声带试图狂呼,却又被插进了口中。手臂上的剧痛延伸到躯干,一点点彻底麻木,在失去意识前的一瞬,她察觉到液体被灌入到了自己的身体,这或许是她此生最感到慰藉的一件事了。 沙地的木架早已不翼而飞,青灰色的僵硬身体彻底覆盖住了惨白的娇躯。当这种青灰聚成一座小山时,周围的沙地明亮了起来。大量机械咪波从黄沙下冒头,它们的摄像头记录下这些躯体最后的影像,它们有的依然穿着残破的矿工服,有的则身着黄铁佣兵团的军装。这一切都在短暂的一秒后彻底沉寂,大漠中燃起了四个耀眼的小太阳,两两交辉。 第2章 信笺 “在当下所处极端不利环境下,有必要重组一支可以应对来自于内部的各种极端情况的部队。结合前组织成员w在此方面的优秀成绩,可以考虑寻求该部队成员对领导者建立起某种“唯一联系”——她曾经给予w的一切令她甘愿倾尽自己的信仰以效忠。考虑到当下情况的特殊性,你和阿米娅也可以做出类似尝试。无论如何,这一部队的组建绝对必要、刻不容缓。” “我现在在卡兹戴尔的一处村庄中,暂且安全。很抱歉我们暂时不能相见,你尽可以骂我逃兵——在因我而起,最需要我的最困难的时刻却无法统领组织的残余。但是我对这一切负有全责。我拜托信使将我的其他建议——我想我没有资格再使用‘指令’一词——带给你,在关键时刻使用它们。切记:外事不决开白签,内事不决开红签,目过即焚,切记!” ——博士最后一次以“巴别塔”的名义递交的正式报告,直到数年后一切尘埃落定,才在罗德岛ptsd系统于政治局会议内公开入档。 罗德岛号在卡兹戴尔的大漠中踽踽前行。 大内战中保皇党战败后,巴别塔随即分崩离析,除就地遣散、被杀、投敌、失踪的各部外,少量余部依然登上了罗德岛号,并向远离卡兹戴尔的方向一路开拔。去向何处无人知晓,留在此地必是死局。 数支先遣部队已经被部署到大地各处,他们为茫茫沙海中的孤舟寻找一处可以存续的港湾。泰拉太大了,大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泰拉太小了,连一座陆行舰都不能容纳。那是大家经历的无数最黑暗日子中之一。凯尔希医生每天节度着舰内的所有事务,精神和头脑一死一逃,她是巴别塔仅剩的脊梁。 那天,前往叙拉古的先遣队带回了他们的复命报告,用担架。 那时候的罗德岛号是没有医疗部的,华法琳医生的房间内打上一盏无影灯,一个铁架床铺上白布,酒精灯放在一字排开的手术器械旁边,书架上的书堆在床脚给各种瓶瓶罐罐腾地儿,这就是后来享誉全泰拉的罗德岛医疗部的原始形态。在白布上摊着一团儿灰,裹在残破的红布里,看不清个究竟。 “叙拉古的帮派问题错综复杂,虽彼此盘根错节,但又蕴含着一种极为微妙的法则,极度排外,生人根本无法糅入其中,会被撕得碎片都不剩。我们只在野外找到了她,当时情况太恶劣了,没能进行其他交流,周围没有其他战斗痕迹。”这是先遣队成员的简短报告。 “45mmBrixiaM35源石弹药迫击炮,不是在战场里用,而是对付一个单兵!那里的人都#卡兹戴尔粗口#是萨卡兹雇佣兵教出来的吧!”华法琳从她体内用镊子夹出又一片带血的弹片,仔细看过后如触毒蛇般直接扔在了地上。手术是没有麻药的,但床上的人一声都不吭。要不是“看到”她体内流淌逡巡的鲜红网络,华法琳会以为这是在尸检。 手术持续到了深夜。两个身影匆匆走出手术室,昏黄的应急灯依然亮着,为此时此刻平添上一抹暂时的欣慰。华法琳看到猞猁医生被光镀上一层耀眼金色的毛发,碧绿的眸子中居然有一种释然和放松。“喂。” “我不叫‘喂’。” “你怎么那么轻松?” “你没发现么,虽然被源石炮弹重伤,但去创口残片和碎屑后,她的肌肉组织居然没有同源石直接融合。” “哦,冷酷的奇迹。”吸血鬼医生把束发的手术帽摘了下来,瀑布一般的白发挥散,她深深伸了个懒腰。“如果什么时候这片大地所给予的奇迹能够不建立在灾厄上,那才是真正的奇迹。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所有关于叙拉古的情报。虽然对单兵使用迫击炮已经从一个点证明了叙拉古不适合作为我们的下一个立足点,但如今尽可能收集一切可用信息还是必要的。” “你变了,凯尔希,之前你从不对这种事亲力亲为。我觉得你最好找阿斯卡纶谈谈。” 她回到了病房,那个轻微起伏的身体侧卧在那里,薄被下隐隐可见一抹雪白,那是被剪开的被血黏在伤口上的衣物破损的地方。伤口已经全部包扎上了,碘酒、金属、血腥的气味糅杂在一起,并不好闻。她把手轻轻放在她身上,感受那均匀的心跳——下一秒就突然加快了。 床上的狼猛地翻过身来,藏在怀里的一个东西直刺凯尔希抚摸她的手臂,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这是手术后的不过两个小时,凯尔希的手背被开了个钝口,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她让过要害试图夺下钝刃,但狼手中钝刃猝然脱手,右腿腾开被褥瞬间高抬到了一百八十度,当空踢中钝刃直掣凯尔希面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阿斯卡纶赶来时,满脸鲜血的凯尔希正踢着一片染满鲜血的炮弹碎片用mon3tr把这匹狼逼到了病床的天花板上,美丽的浅橙色狼瞳害怕地看着面前的猞猁医生,喉咙里不住呼噜着,隐隐跳出一个词“外婆”。 先遣队失职了——他们没为凯尔希捡到舌头,却意外捡到了一把刀。 之后的日子里,她像是玻利瓦尔所常见的蓄兽者那样养着这只大狼崽。一板一眼地把要跑开的她吓到床上换药,又像个老妈子一样为她洗澡,往后她伤好了,交给阿斯卡纶训练,自己也每天过问着...似乎除阿米娅外又多出一个女儿一般。从她口中得出的信息有限且诡异,令凯尔希想起了在乌萨斯当所长时的一些见闻,但从不愿深究。阿斯卡纶负责把这柄刀磨得越来越锋锐,而她在无法通过同“外婆”一样使用特殊的先决认知调动这匹狼的情况下,只能给予一个简单的启蒙逻辑——名字,杀掉,报酬,凯尔希初步握住了这把刀的刀柄。 目前为止她支付的报酬十分简单,为她取一个代号,为她做一个窝,为她讲一个睡前故事...那个窝就在凯尔希本人的办公室兼卧室的角落,她像是燕子筑巢一般一块褥一块褥地叠放整齐,大狼崽每天无事时就待在那里,橙色的眼睛注视着进来的每一个人。那双眼睛对什么事情都有兴趣,也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一件事,有任务、没有任务;让凯尔希开心,让凯尔希生气,这就是全部了。什么东西都是互补的。理想主义的特雷西娅身旁必然有一个冰冷而现实的棋手博士。母舰上最复杂的人的办公桌旁,也必然总是俯卧着一个最简单的人。 “凯尔希。”身体被蔽在宽大黑袍里的萨卡兹女性独个儿走了进来。凯尔希立刻抬眼望去,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博士还是不肯回来?” “她说,还不到时候。另外,罗德岛号需要离开,越快越好。” 凯尔希无力地点了点头,等阿斯卡纶退下去,她轻轻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许久,长叹。 “凯尔希。”头顶的日光灯昏暗了一下,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美丽的狼瞳好奇的神色,从天花板上向下探头的大狼崽迅速蹿了下来,随意地攀到凯尔希的办公桌上。“博士,是谁?” “重要的人。”她回答,轻叹。 “‘重要’,杀掉?” “当然不是杀掉。‘重要’不只用于修饰目标。”再轻叹。 “凯尔希,不开心。红,难过。”大狼崽越靠越近,橙眼眸看着绿眼眸。“博士,重要,凯尔希,凯尔希,重要,红,红会替凯尔希找到博士。” “不用。”凯尔希痛苦地向后仰去,闭上了眼睛。“我们该不该强求人们为自己的罪行负责,哪怕这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感性一旦向理性低头,再想找回来可就难了。” “好难,红不理解。”红眨巴着清水里的琥珀一般纯净的狼瞳,一脸天真地听着。凯尔希知道自己的所言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但这正是她需要的。什么事情只要说出来,就不会成为不堪重负的躯骸内永恒的沉疴。她抬手扶住红的面颊,红温顺地抬起下巴,面对这座岛上最无知的人,无所不知者才能找到片刻的放松——不会有人逐字逐句揣度自己的意思,不会明明听不懂还在故作自彰。她抱住红的脑袋,轻揉着灰色的狼毫,红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轻声呼噜着,狼耳轻轻翕动,如一只无害的大型犬般受用。凯尔希感觉裸露的锁骨有些刺痒,却鬼使神差地放任了下去,任凭红在自己身上亲热。 急剧的警报声再度将凯尔希极为奢侈的放松打个粉碎,快速整理好衣服的她来到了舰桥,在过问战况的同时拆开了一封白色信笺。里面有两张信纸。 “特雷西斯组织的追击来得并不会很慢。罗德岛母舰的动力系统尚处于同源石动力引擎磨合的研发期,一味奔逃必然被追上并摧毁。只有主动出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布置防线进行反击。巴别塔的菁英突击干员剩余不多,他们是防线的重要组成部分。利用伞降的方式将煌及其所部空投至...如此这般,割裂各部,可得全胜,只是莫要恋战!” 她面无表情地将信笺扯个粉碎狠狠摔进废掉焚烧桶,但随即就力排众议,一丝不苟地将那上面的战略执行下去。令羸兵居中,精兵在外,在沙漠中就黄沙为掩构筑防御,同时令煌率领敢死队伞降至敌军后方,果然大获全胜。回到岛内的干员们都振奋不已。谁说没有王女和博士的巴别塔无可战之兵?凯尔希一样是一位伟大的战略家,并且可以在战场上为所有人带来胜利! “凯尔希,很棒。”就连红都这样说。 “为什么这样说?” “大家都说,很棒。凯尔希,指挥,很厉害。红不会指挥,红听凯尔希。” 凯尔希默然无语,转身而走。背对着红,她以手抚膺,深作叹息。 胜利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战斗看似全胜实则凶险,摄政王组织起来的追兵包括了大量按正规军重组的佣兵部队,另外还有其中成建制的菁英“积怨者”,王庭的护卫“骷颅骑”,佣兵团里的贵族“拜虺人”,连带十五个“赦罪师”,没有一个好相于的东西。实际上巴别塔能用的兵力已经全部投送到战场,再也拿不出一兵一卒。在战线末尾,已经是装备了弩械的文职人员,仅凭火力壮以声势,可以说只要敌军没有一触即溃,稍微僵持,这就会是巴别塔的最后一战,且会以一边倒的屠杀和全军覆没收场。 只有博士能做到,只有博士。 无论如何,这场阻击战令巴别塔溃败后低迷的士气大有回升,重新凝聚了人心,对后来罗德岛的建立起到了重要作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凯尔希的功勋。 “你说什么?找,给我再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虽如此,博士也非善男信女。丧尽天良的事从没少干,该干的事反倒是抛给凯尔希。虽然也只有凯尔希知道她的去向,但却又不能说破,说破人心就散了,还怎么重建组织?只是没想到阻击战之后同母舰单线联系的博士突然失踪了,阿兹卡纶只看到了被兵火燹尽的村庄,还有满地面目全非的尸骸。 其实全舰内大多数人并未发现凯尔希太多的变化,她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变本加厉的沉默,对谁都难有好脸色,但如果有谁提出来,那是止增笑耳,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活了两百年的女勋爵如果真的喜怒形于色,也不可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私下里她狠狠将那个红色的信笺扔进了房间里的垃圾箱,很久没有再理会。 又是一天,罗德岛号在卡兹戴尔的逃亡之旅已经快走到了尽头,很快就能抵达卡兹戴尔境内的最后一个补给点。按照博士白色信笺内第二张信纸的指示,凯尔希下令罗德岛号航向转变,将在三天后掠过补给点直接越过沙漠边缘根本无法被有效封锁的国境线,不进行停留。同时派多支部队分不同路线前往补给点大肆采购,再由一个三角形的直角边返回。将这一切安排好后已是深夜。在她回到卧室时,却已有一个毛茸茸的灰色绒球窝在了床上。 “红,你在做什么!” “凯尔希,不高兴。”蜷缩在属于凯尔希的那张双人床上的红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只有一只浅橙色的狼瞳怯生生地看着猞猁医生,宛若一只角落里的幼犬面对猛兽,她线条柔顺的灰色狼尾在被单外面,轻轻摇曳。 “凯尔希,不高兴。红,摸尾巴,高兴,凯尔希,摸尾巴...” 还好,只是摸尾巴而已。扶额轻叹一声,凯尔希坐在了床沿,把灰狼的尾巴如抱枕一般抱到了自己膝上。红的尾巴很柔顺,触手方觉毛比平时齐整,平素可见的鲜少断毛杂毛全不见了。细细的灰色毛发温柔缱眷,她抚摸着那柔滑之物,本来被疲惫的身躯压下去的万般心绪一块儿上涌了出来。采购、航行、医疗部、先遣队、指挥作战、情报分析,阿米娅、华法琳、可露希尔、阿兹卡纶,还有那个在心里早就臭骂了无数遍却又无比忧心的混蛋。 所有的东西此时都压在那结晶斑驳的苍白肩膀上,令她几乎窒息。她举目望去,四下里都是黑暗,这是泰拉自法律诞生起一千余年的文明黑暗,是数个地质纪年的天灾落岩累积形成的几千米的地层。罗德岛母舰就曾经在这地层深处被发现,她被压在这厚厚的地层下,感觉到致命的窒息。 “凯尔希,凯尔希?”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红身边了。单薄的被褥下她的身躯同红仅着内衣的躯体紧贴在一起。那已经成春的身段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新也有旧,并不全是那次炮击留下的。她抱紧了怀里毛茸茸的狼崽,再次感到撕裂般的疼痛,这次是为了这个世界上无数本应快乐的生命。 甘甜的唇突然覆盖了她的感知。狼的尖牙笨拙地磨蹭着她的嘴唇。她慌忙试图推开红,但红的力气还是略胜她一筹。笨拙的撕扯下她感觉自己的唇好像要被尖牙撕裂,动作顿时缓了下来,红便一点点探过舌头,胡乱地在猞猁医生久已干涸的口腔中探索,点燃熄灭了不知多久的火种。 “谁教你的!”一吻毕,脸色微红的凯尔希一把推开红,紧张地整理着自己已经被弄乱的衣服。 “清道夫说,这样,开心。”听到红的回答,凯尔希顿觉无奈。这支部队组建之初并未考虑成员间的化学反应,阿斯卡纶下个月的薪金恐怕得打个折扣,但倘若真有下个月,那也是一种幸运吧。 “回你的窝里去。”她镇定了心神,阻止了还想扑过来的红。在昏暗的灯光下,美丽的橙色狼瞳像是被掩埋在底层下最纯净的琥珀。“可是,凯尔希,不开心...” “我开不开心,不需要你来担负。”凯尔希别过头,打定主意压下心里的一切。“回窝去。” “可是,凯尔希,重要。” 她顿觉有些不好,狼崽那温暖的身躯再度压了下来。尽管那温度完全不够融化两百年的坚冰,但一瞬的破冻还是在预期之中的。红的一切覆盖在她略显冰凉的身躯上,她的颈子变得湿润,是狼的舌头在舔舐,她的呼吸打在她的下巴上,尖牙离她的颈动脉仅有一层极薄苍白的肌肤。 谁能想到那个传奇的女勋爵会被一匹狼叼住脖子呢?谁能想到这个从乌萨斯到卡兹戴尔的传奇人物的生命此时就吊在一个不经事的狼崽手中呢?谁能想到在猜忌中生活了二百年的人,会令一个童稚未脱者进行至深信任的接触呢? 凯尔希的臂搂住了红,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希望那狼牙再进一步,割爆她的颈动脉,让鲜红洗涮看不清的黑暗,让所有的一切全都随着生命永逝。但红只是虔诚地舔吻着,如同幼狼对母亲的亲昵,鲜红的舌头舔舐着凯尔希锁骨以上裸露的部分,红对一切的无知令她止步于此,凯尔希轻叹一声,揽住她的身体。 就这样放纵一次吧。这是为了保持紧绷的神经不会在某一天崩断,让巴别塔彻底处于群龙无首的险境。这是对所有人负责。 彼此的衣服一件一件脱落,红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成熟,伤疤带来了岁月,却掩盖不了其下浅浅的青涩。看着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的红,凯尔希迟疑了一下,翻身占据了主动权。忍着那若有若无的罪恶感,她把自己的身体同红的一点点重合。四朵争奇斗艳的梅花彼此皆阖,她报复性地撬开不知所措的狼崽的嘴巴,猞猁带有毛刺的舌头捉住了那条不久前在自己锁骨上作威作福的红舌。 “凯尔希,红,奇怪。”分离之时带着一点唇沫,狼崽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粼粼的水光波光轮转,泪痕像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河。凯尔希心中的什么东西落了下去,在这个糟糕的和那个家伙一样的世界,自己还有什么禁忌可割舍! 几乎暴力地攫住身下的狼崽,猞猁的攻势变得凌厉,游走在双峰和溪谷之间,全然一个老练的掠食者。 “再乱动就让你回窝去。”出言威吓,她在床上坐起身,一手按揉着红那挺拔浑圆的两团,一手不再忌讳地揉搓着自身。身下的狼崽长长地嗯了一声,主动舒展开身体,把那带划痕的玉盘般的小腹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她。柔软的腹部是狼的顺从,往下便是稀疏带有晨露的森林所覆盖的谷地。 她欣然接受,一手抚摸着那光滑的小腹,一手分开了那双结实的腿,全岛用以追凶拿贼的腿结实而有力,但其中依然发出淡淡青涩的味道。她把自己也挤进去,尽力扭动着腰肢,试图说服自己动情。但是两百年的坚冰太硬,点点青涩的蜜汁如同滴血入深潭,先干涸的必定是前者无疑。不一会,红就在凯尔希的攻势下先行挺起了腰肢,全身近乎反弓了过来,凯尔希只觉一股暖流朝自己那冷却多年的蚌肉涌去,但还差一点。事到如今再也不顾许多,索性将红的狼尾从股下穿过。柔顺的感觉像是无数双手在抚摸。她长吟一声,双手不住抓着胸前,残忍压榨着两片贫瘠。 温暖的包裹感传来,凯尔希睁开眼,看到了埋在自己胸前那灰色的脑袋。良好的训练令红的体力异乎常存,宛若幼狼哺乳般的动作再度刺激了凯尔希那近乎崩断的神经。她向前一点,接着压住红的小穴,在走向终点的道路上继续研磨着。随着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声音,冰融的液体喷涌而出,同先前红染在她身上的互相交汇。 “凯尔希,开心。”重新拥吻,红的眼中是由衷的喜悦。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双清澈的眼睛透视着凯尔希此时的罪恶,却并不能阻止她。反而,红已经被方才的动作感染了新一轮的欲望,她翻了个身,又像一条大型犬一样俯卧在凯尔希身上。 夜色下的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就像身下的母舰在沙漠上滚动的轮轴,慢而坚定。 翌日昼。 “凯尔希,开心么?”刚刚睁眼,就听到被窝里的声音。在这个不再冰冷的早晨,凯尔希轻轻抱住身上像是点了火炉一样的狼崽,轻轻点头。 “凯尔希,开心,红,开心。”狼耳欢快地抖动着,尾巴在凯尔希的胯间一扫一扫。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坚定地爬起身来。昨日床上的痕迹依然在目,她把扔到床下的绿大褂穿好,看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红。 不自矜,故有功。想起博士以前经常念叨的这句话,凯尔希似有所悟。“红,想不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对你让我‘高兴’的奖励。” “奖励,红不明白,凯尔希高兴,红,应该。”狼崽搓了搓手指。“不过...红想认字。” 采购计划如期实行,罗德岛号穿越国境线的动作也未受阻碍,以卡兹戴尔战后的国力,茫茫大漠中漫长的国境线不可能随遇封锁,摄政王不会愚蠢到做出万本无利的买卖。只是其中一支采购小队重新登舰时带来了一个特殊的朋友。 “红,不用跟随。”凯尔希一个人走在前往交通舱的道路上,间或停下脚步,对身后说。没有回应,只有一道影子从天花板上远遁。她进入了交通舱,那个黑袍覆身、戴黄金面具的女性萨卡兹拄着长剑对她翩然一礼:“萨卡兹医师闪灵,愿意为您指明前路。主会庇佑您的,凯尔希勋爵。” “很感动现在居然还有萨卡兹愿意来到这一边,您一个人么?” “是的,自从我离开,我就是一个人。”面具后的声音有些发闷,她微微屈膝,一手持剑鞘微微跪地,要向凯尔希行束剑礼。但是下一刻,她的另一只手就拈在了朝上的剑柄上! 一道宛若斩断晨昏的光,怪物的咆哮,两声轻响。 凯尔希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在赦罪师的剑斩来之时她就召唤Mon3tr并进行了规避,但有人快过了她,早在剑光出现并斫下Mon3tr的利爪之前,一道红影从交通舱的通风管道口宛若天坠般降到赦罪师身后,两柄匕首直彻后心。 “红?”凯尔希眉毛微扬,她几乎做好了被击伤的准备,斩首战术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但如果将巴别塔三巨头细细挑选来看,将她列为斩首目标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但是红为何那么快做出反应? “红,信上写,闪灵,一个人,假的。”狼崽递过来一个信笺,凯尔希一眼看见,只觉心脏漏了一拍。忙拿过那已经皱巴巴的红色信封握在手中“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凯尔希,房间。凯尔希让红选择读物,红,喜欢红色。” “赦罪师,名为医疗组织,实际上一个个全是好手,剑术彼此秘传,个体实力更能同我们的菁英突击干员抗衡。再加上本身作为医疗单元所提供的持续作战和恢复能力,可以说他们为一柄柄移动的宝剑亦不为过。很遗憾,他们站队摄政王一边。但是依然有一名叛出者在之前同我取得过联系,其代号‘闪灵’。如果我是摄政王,在知晓该情报情况下很可能会派遣赦罪师对巴别塔进行二次斩首。正因如此,务必注意,闪灵曾告知我她将前往卡西米尔,而不是同我们会和。她的身边一直有一名名叫‘丽兹’的朋友跟随。” 这是红色信笺中被红做满了各种孩童般笔画音标的第一张信纸,宛若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为读出一本艰深的著作而做出的努力。凯尔希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其撕碎,但面对红的视线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拿出了第二张红还没来得及读的信纸。 这张信纸只有几行字。 “等到看到这个,你应该已经离开了卡兹戴尔,并初步遴选了我所提到的秘密部队成员...接下来你必须同她们或者他们取得牢不可破且唯一的联系,在非常情况下,这很有必要。此是彼的唯一,而不是任何要素带来不稳定的耦合。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是啊,是啊。她自讽地笑了。在所不惜。共事的两人都在朝彼此转变,猞猁医生开始变得不择手段,甚至甘愿投身棋盘;而她呢?就算她人不在舰上,也依然倾尽了她所有的智慧,像一位仁慈的母亲,无时无刻不为残破不堪的巴别塔操碎了心... “红。”她碧色的眸子望着舰外急速后退的黄沙,唇角难得微翘。唯一联系?她做得到。 “红待命。”猎狼人站在她的身后,摇晃的灰色狼尾完美糅合着残暴和温顺。这是一把刀,她是持刀人。 “今晚。”她收敛了笑容,以发布命令般的口吻说道。 “让我开心。” 第3章 凯旋 6月16日,夜 “如果。”博士挣扎着似乎要起身,红手上的力气隐隐加大,凯尔希轻轻点头,红松开了对博士的部分压制,让博士的左臂恢复了些微的行动能力。 博士颤抖着用单手拆下了自己的面罩,当沾着些许唾液和汗液的面罩从女性美丽的面庞上滑落时,凯尔希才看到那平静声音后隐藏的精致面容居然早已泪流满面。泪水长期存在护目镜后,生生浸泡得双目红肿了起来,浅棕色的瞳孔里溢满了血丝。她悦耳的原声已经彻底沙哑,带着哭腔:“如果每死一个人都要我流泪,那就算抽干我体内所有的水也依然不够万分之一;如果每死一个人我都受一刀,那把我剁成肉泥也不能平息哀魂!我能做到什么?我能做到什么!凯尔希,我只是想让还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团结一心,为了罗德岛能救更多的人...” 凯尔希蹲下身来,暴力地扯开她的衣襟。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雪白肌肤上错落的伤痕依然那么触目心惊。她几乎无法想象这副肉体曾经的遭遇,但当她的手顺着伤口的痕迹向内里抚去时,却只希望她更痛。 “罗德岛付出的所有东西都不会白费,因为为我们的鲜血所浸染的纽带,必定能长久地归我们所有。天灾信使将会把我们的声音传遍各处,为更多人,更多感染者迎来救赎的机会。”博士轻轻阖上了眸子。“我没有半点私心,但如果出于公心所做的一切需要受到惩罚——那就来吧,凯尔希。这也是我应得的一部分。” 罗德岛D1食堂今晚有个庆功会,据说是参与本次行动的干员们自发组织起来的。他们把缴获的两面旗帜当成条幅贴在了食堂的窗口上,临时加班的古米和角峰摆了满满一桌。大家轮流端起酒杯,向黄铁合约最大的功臣祝酒——连很多很少能见到的人也都出面了。 “和这样的你合作真令人愉快,看来在你恢复记忆前,我们还是能好好相处的嘛。”狂放不羁的萨卡兹佣兵拍着博士的肩膀,二者的距离近到不可想象;平素少言寡语的阿纳提忍者也难得和大家坐在一起,一丝不苟地对博士致谢;梅尔的咪波在宴饮的众人间穿行,运送着一批批的空酒瓶和未开封的藏酒。D1食堂里灯火通明,一直到了深夜。 “耶!胜利和Party!大家,敬博士一杯!”能天使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她迷迷糊糊地侧依在食堂的长凳上,想举起酒杯却举起了盛苹果派的盘子。还是德克萨斯替她把酒杯端了起来。大家有说有笑,你扶着我的杯子,我端着你的酒瓶,乱哄哄地举起杯来,致敬为大家带来胜利的灯塔—— “这里在干什么?” 食堂内的声音好似坏了壳的铳械瞬间哑了火,像是播放的番剧被谁按下了静音。门在门框的惨叫声中被猛地撞开,猞猁医生面有愠色地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像是有着某种魔力,看向哪里,哪里的气温就陡然下降。在W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博士身上停留的时间尤为长。 “凯尔希。”博士站起身,中性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平静。“大家在为这次行动的成功庆祝。” 凯尔希狠狠地瞪着博士,后者面罩下的面容不能看见,但所有人都想象到了博士此时的神色。 少数进过凯尔希房间的人都会为其朴素的色调惊叹。素色是使人平静的颜色,足以令人的心冷静下来。博士跟着凯尔希走进房门的一刹那,身后的房门咔嚓一声锁闭了,像是牢笼被锁链绑实。 “我们打赢了,大家很高兴。”博士声音听不出悲喜。 “你认为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是吗!”凯尔希一拳擂在办公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连房间角落里的黑影都为之颤抖,但博士纹丝不动。她把办公桌上的东西一张张塞给博士。“财务报表。”又是一张。“医疗部报表。”还有。“伤员病历。”最后更是有。“死亡证明!” 博士不动声色地将这几叠纸收起来。“这些我都看过。” “穷兵黩武,不可理喻!我真后悔对你进行恢复治疗,你像你,你越来越像你!”医生的全身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博士的身躯却同那中性的音色一样岿然不动。“黄铁合约开启前,岛内归你统辖的各个账户积币百万有余,材料不可胜计...但是现在龙门币居然只剩七万,材料只剩合约方的28箱报酬?” “人员呢?你不可理喻地进行高强度作战,把行动的合约等级直接提到了远超合约方底线的程度!对各个据点反复攻打,对损兵折将置若罔闻,放任W使用高危武器,甚至令梅尔在极为不稳定的沙板区埋设潜地炸弹,明知道这些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误伤!甚至昨天的这个时候,你还在黄铁峡谷疯了一样地追歼残敌,不惜用干员们的鲜血垒平敌壕!” 她越骂越激动,把手中的文件朝博士狠狠摔去,平坦的胸脯剧烈起伏。 “但是我赢了。”博士用中性的声音说。 凯尔希盯着那面罩半晌,笑了,她是被气笑的。“没错,你赢了,赢得漂亮,简直比在卡兹戴尔指挥的那些著名战役赢得还要漂亮!”她仿佛决定结束这场谈话,深深吸了两口气,直起了身。 “红!” 角落中的阴影瑟缩了一下,转瞬就到了博士的背后,却出现了明显的迟疑。 “按凯尔希说的做。”博士仿佛在处置不相干的人一般说道。下一秒就被踢跪在地,一手被擒,一手扶地,红的擒拿十分标准。被压制着的博士难以抬头,在面罩下有些狭窄的视界里,那双踏在平跟鞋里的纤足越来越近。 “你要我忏悔么,凯尔希。”博士的音色依然稳定,但细微的颤抖已现端倪。面罩下中性的语速越来越快,很明显深藏其中的情绪已经被勾起。“凯尔希,从巴别塔至今,我欠了多少条命?” 不等凯尔希历数,博士就自己接着说道:“先说近的,切尔诺伯格整合运动击毙三个,躲在防御阵线内W炸死四个,和魔族雇佣兵同归于尽两个,赫德雷刀兵斩杀一个,为了救平民死了一个,被俘自尽了一个,引着伊内丝到核心城牺牲一个,那个龙女放火烧死一个。” 凯尔希静静地看着博士,这平静充斥着冷冰冰的愤怒。记得,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记得如此清晰。 “再说远的。”如果不是被按在地上,博士此时说的话也许可以被记录为一首血写就的史诗,苦难的辉煌和栉风沐雨的辙印历历在目,而那些血迹,一大半都出自讲述之人自己的涂抹。“巴别塔鼎盛时期,光是在卡兹戴尔听候殿下指令的外围佣兵便多达三千,核心也有六七百,尊奉殿下并拥护着我们的民众,更是以数万计!现在,这些人还有多少活着?” 数字,一个人的死亡比整个世界都重,因为那就是一个世界;但如果是一百人呢?一千人呢?几万人呢?数字,仅仅是数字而已。 “如果。”博士挣扎着似乎要起身,红手上的力气隐隐加大,凯尔希轻轻点头,红松开了对博士的部分压制,让博士的左臂恢复了些微的行动能力。 博士颤抖着用单手拆下了自己的面罩和头盔,当沾着些许唾液和汗液的面罩从女性美丽的面庞上滑落时,凯尔希才看到那平静声音后隐藏的精致面容居然早已泪流满面。泪水长期存在护目镜后,生生浸泡得双目红肿了起来,浅棕色的瞳孔里溢满了血丝。她悦耳的原声已经彻底沙哑,带着哭腔:“如果每死一个人都要我流泪,那就算抽干我体内所有的水也依然不够他们的万分之一;如果每死一个人我都受一刀,那把我剁成肉泥也不能平息哀魂!我能做到什么?我能做到什么!凯尔希,我只是想让还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为了罗德岛能救更多的人...” 凯尔希蹲下身来,暴力地扯开她的衣襟。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雪白肌肤上错落的伤痕依然那么触目心惊。她几乎无法想象这副肉体曾经的遭遇,但当她的手顺着伤口的痕迹向内里抚去时,却只希望她更痛。 “罗德岛付出的所有东西都不会白费,因为为我们的鲜血所浸染的纽带,必定能长久地归我们所有。合约背后的天灾信使网络将会把我们的声音传遍各处,为更多人,更多感染者迎来救赎的机会。”博士轻轻阖上了眸子。“我没有半点私心,但如果出于公心所做的一切需要受到惩罚——那就来吧,凯尔希。这也是我应得的一部分。” 这将是她今晚说出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医生已经侵略性地吻上了她的嘴唇,猞猁的尖牙在她的舌头上耀武扬威地扫动,好像下一秒就要狠狠刺下,让她呛死在自己的鲜血里。 在红的压制下凯尔希一点点将博士身上的衣服剥下,瘦削的躯体上惨白的肌肤伤痕交错,密密麻麻织成了苦难的网。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做了事情应当付出代价,棋手下棋时如果没有将自己掷入棋盘,其实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逃避责任。凯尔希的手像铁钳一样把她的乳房抓起,比起爱抚更像是撕扯。本来就小的乳房偏下侧的地方被一条伤口横贯,似乎曾直接截去了一块肉,触目便觉心惊。 凯尔希粗暴地把她最后的防线拉下,红颇有默契地用一柄匕首将那块布料从她身上斩断,连同她最后的廉耻抛离她的身体。她现在跪坐在床上,被猞猁和狼夹在了中间。她嗯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想要同很久以前那样拥住凯尔希的身体,脸上却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双臂也被身后的红拉到了背后,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绳子,把她的双手束在背后,绕到胸前打结,打的是猎狼时所用的死扣。 或许对于巴别塔的恶灵来说,这已经是充分的仁慈,甚至还透支了。 凯尔希仿佛根本没有主意令她享受到任何快感,即便她的身体已经在这种近乎虐待的对待中起了些微的反应,但医生没给她让这反应良性发酵以减轻痛苦的时间。食中二指并拢,残暴地捅入脆弱的阴阜,没有足够的湿度根本难以消弭最脆弱处直抵软肋的冲击。 还没等博士做出反应,红的手指也随之而来,分开菊瓣一点点深入,她的惨叫声几乎刚刚出喉咙便被生生打断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受木马刑,整个身体不自觉地腾起,痉挛着,似乎体内的手指此时伸长了十几倍,彻底贯穿了她的躯体。即便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凯尔希对她的一切依然是如此清楚,刻意没经修剪的指甲直直捅入花心的褶皱,寻找到最柔软处,偏偏施以最坚硬的刺激。她扎在脑后的栗色头发不知何时披散下来,随着前后的每一次动作宛若风暴中心的旌旗,狂乱飞扬。 “啊——咳咳,咳!”然而就在似乎要达到绝顶的前一刻,她只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凯尔希和红的联手刺激下断掉,紧接着一股鲜甜涌上了喉咙。随着连连的咳嗽,凯尔希前胸的布料添上了几朵落红。 “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凯尔希的又一个耳光紧随而至,彻底将她从状态中打出,她随着这个耳光急剧转动的面庞把口中的残血喷出,但依然有一些混合着唾液向下流淌。全身的疼痛迅速回流,这感觉像是无数只小虫撕咬着神经,钻破大脑皮层。意识恍惚宛若濒死,她感觉到身后的红离开了她,失去支撑的她一下子倒在床上,却被凯尔希牵着绳子强行保持回坐姿。她看到医生前胸素色衣服上突兀的鲜红,不由打了个寒颤。 “啪!” 天旋地转,不知血水还是汗水的东西顺着胸脯向下流淌。或许,死在这里,在曾为挚爱的凯尔希手上,已经算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吧。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如果睡过去会怎么样?被打醒,然后再睡过去,连续不断的重复,直到某一时刻,凯尔希无论如何施为也再也不带来一丝回应的时候,她会意识到自己死了。干员们会怎么想?或许他们也已经厌恶了一个如此激进的领导人,并庆幸凯尔希及时清除了自己,让罗德岛回到了安全的位置。是的,安全... 手臂上的刺痛唤醒了她。她扭动着几乎锈蚀的颈子看去,红手中拿着一个已经拆开的注射型应急理智顶液的针管,正在把药液打入自己那被牢牢捆缚的手臂。这管理智顶液是昨天带在身上应急用的,在战场上,无论多紧张都必须随身带这么一管。事到如今,或许不再需要了吧? 迷蒙的神智被残忍地强行拉回现实,连昏迷的权力都被剥夺。她被按在床上,被凯尔希脱下来的混杂着体香和血腥味的衣服蒙住了面容。医生纤细的手一寸寸地抚摸着她的伤痕,如果忽略白嫩肉体上一点点渗出的诱人水珠和无法抑制的颤抖,这一切都像是每一次的身体检查。 “啪!”不知道何时手中多出了一条鞭子,单股的细鞭直接印在肌肤之上,为交错的旧伤增添新的一画。凯尔希骑在博士纤细的腰肢上,面前伤痕累累的身躯似乎进一步激发了她的施虐欲。当一扇窗户破碎之后,其他的窗户也自当不保。如果这具身体本来就完美无瑕,或许她的鞭刑能有所节制?而如今这已经残破到极点的躯体,连一丝最后的怜悯都不会勾起。 鞭打依然持续着,苍白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通红鞭痕似乎要泌出血珠。各种各样的液体混杂在一起成股流下,把床单洇下深深的人形印记,就连本来捆紧的绳子似乎都因为被浸透而出现了些许的松脱。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平日里多聪慧的大脑,此时也会在剧烈的痛苦和几乎变态的快感下变成一锅被勺子搅乱的汤粥。凯尔希一边持续着鞭刑一边用另一只手探入博士已经一塌糊涂的下体,不讲任何道理地抽插着,肆意进攻着花心最深处若有若无的软肉。 “嗯...凯...哈啊!”博士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抽搐着,鞭子像长了眼睛一样,无比精准地在胸前其中一点上着陆,剧痛和下体的刺激就像被接通了电极。她的身体如搁浅的鱼儿一般在床上痉挛着,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抽干她自己所有的水分...剧烈的高潮并没有为她带来休息的机会,凯尔希仿佛根本没在意到她的绝顶,变本加厉地施为着。床单上的水渍越来越深,仿佛床上的不是实在的肉体而是一尊急剧融化的雪人。 已经过了午夜了么。她面前的衣服被挪开了,理智顶液的效果似乎还未过去,突突跳痛的神经撕咬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那些伤痕扯碎,彻底分离开来。凯尔希看着面前的博士,栗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一绺一绺,有不少黏在了脸蛋上,泪水、汗水和唾液几乎覆盖了整个面孔,幌同一个怪异的面膜。连续的鞭刑和刺激令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角,一点未被冲干的血渍垂在那里。绳子因为吸汗而收紧发生了挪动,裸露出来殷红的绳痕。 面对凯尔希的目光,她侧过了脸,让液体顺着鼻凹流淌到枕头上。凯尔希把她的脸强行扳正,抹去她嘴角的血痕,她湿漉漉的惨然面孔和半涣散的双瞳像是那些刚刚从敌营中营救出来的那些姑娘,几近枯竭的身体已经无力表达任何的不满和抵抗。但即便到了这个程度,依然一句软话都没有。不知道是理智顶液带来的强制清醒还是她自身身为棋手的绝对理性使然,她居然微微咧开嘴角,对凯尔希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这样...让你...好受了么?” “......”凯尔希从一旁红的手中接过匕首,美丽的绿色瞳孔居高临下地看着博士。残破至此的躯体和最完美的大脑相结合,展现出的韧性如此令人吃惊。 “自从分别后,我经历过太多了。”博士扭了扭被捆绑的躯体,却依然被凯尔希牢牢压制着,听她的口吻似乎这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最普通的一次叙旧。“你见过萨卡兹雇佣兵如何对付劫持到的拉特兰商队成员。你见过整合运动和乌萨斯队战俘的处置。你也见过罗德岛的反审讯拷问...这些都不足我经历的万分之一。” 凯尔希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双瞳阴沉。 博士微微扬起下巴,主动暴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她的处境同她的话语那么迥异,以至于令人怀疑她的精神。“杀了我吧,凯尔希,让我死在这里,死在你手上。” “我死过三次,在以地质纪元计算的古远年代,在冬眠舱里死了一次。当你给予我第二次生命,在卡兹戴尔把我从科研部推上战场时,我死了第二次。而那个不知名峡谷的千倾黄沙下,切尔诺伯格的石棺里,我死了第三次。”似乎由于说话太多,她干涸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足以支撑起大脑的运作。“咳...咳...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效忠于你,只要对你,对罗德岛有利的,我都会去做。” 就像身体也属于你一样,虽然这样残破的身体,你未必想要了。 更多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一直存在的暗伤,数天不眠不休的指挥,深夜的庆功宴,再加上这一番激烈的受罚,她的心神已经受损,残破的身体撑不住大脑,开始自发走向消亡。 万事都是互补的,两个至深智慧者的感情只会带来悲剧。巴别塔不朽的亡灵本来就比巴别塔自身更加古远,那古远的程度是不老的女勋爵望尘莫及的,那古远的智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凯尔希手中的匕首刺了下去,寒光闪现间,把博士胸前的绳结割断。博士嘴角微咧,伤痕累累的她好像无形间又赢了一个回合。凯尔希故作粗暴地把她披散下来的头发扫到一边,她们的眼睛对视良久,气若游丝、宛若下一秒就要熄灭殆尽的棕色瞳孔却再一次于对视中取得了胜利。 凯尔希的手猛地扼住她的喉咙,但却没有收紧,比起掐住更像是在试探着脉搏,试探着那只属于罗德岛的鲜红的生命。 “我就该让你再失忆一次,然后把你做成我的泄欲工具和罗德岛的指挥机器。” “这两样我都愿意,如果你认为那有利,那就做吧。”被掐住致命之处的博士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相反,她主动把解放了的双手放到了床头,压在枕头下。“你可以给我开点抗胆碱能药物,皮质激素,每天让SWEEP强迫我服下它,当然,直接加在理智顶液里更保险。但是如果弄坏了大脑用来指挥的部分,恐怕对罗德岛不利。”博士的笑容逐渐显出了些许黠意。彼此相爱的两人也许真的会出现同质化的趋向吧。在她们两个人的计划中,都从来没有自己的位置,如果罗德岛迎来某一个最终时刻,那身为公开执政官的阿米娅将是唯一带领大家走下去的人。曾经巴别塔为所有人所默认的应急条例也是如此。 生命,并不需要如此之长。但巴别塔最富牺牲精神的两人就是这样活到了现在,她们身旁本应被保护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这无疑是绝大的讽刺。 “凯尔希。”住院部,博士轻声唤住了行将离开的凯尔希。病号服将她的身躯遮蔽,无论姣好还是破败都会是被遮盖的秘密。这个凌晨过去后她又将回到封闭内敛的平常模样。 医生没有回头,但她的脚步停下了。 “古米和角峰的加班费付一下,从我的工资卡上出。” 之后的几天,博士的职责基本被凯尔希医生代行,官方解释是博士因为前段时间的过度劳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过错。不过探病的干员们比较遗憾地发现,博士即便是在病床上也不肯摘下自己的面具。他平静地应对每一个人的热情或者冷淡,他还是他。 另一边,凯尔希在审阅最近的财政表单时发现了一处漏洞。她接通了可露希尔。 “黄铁行动最后合约方发放的八万给博士个人的赏金,以及博士个人账户里的三十六万,都去了哪里?” 可露希尔一开始不愿意说,后来架不住凯尔希暂缓拨款的威胁,终于坦白道: “寄给了给牺牲的干员的家人,以及为伤者发放补助了。” “这不是岛内财务要做的事么?” “这一份是博士私人应允的。” 她挂断了通讯,失魂落魄地坐在属于博士的办公桌上,把手中的报表搓成了一个纸团。在办公桌一侧,有一个设计特殊的碎纸机,它的基座很小,存储纸屑的舱室却很大,这个头重脚轻的特别造型令它可以在办公室紧张的可利用空间中寻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她把纸团扔进碎纸机,它开始运作,半透明的舱室里飞扬的纸屑如若白雪,带给她一种头上脚下的眩晕感。 今夜注定依然不太平。 第4章 翰札 时间:黄铁合约前 地点:龙门城北偏东15°约1000公里处,炎国控制海域,罗德岛号生活区,最高舱室 和每一座夜晚的城市一样,罗德岛号的夜幕下也有各种各样的都市传说。比如甲板上一到午夜就响起的歌,比如舰桥上时不时悬起的黑影,比如通往最高舱室的台阶的数目总是数不清。 “今天早上博士下楼的时候走了几级?”两个脚步声踏着夜色的节拍,在台阶上显得有些空洞。像是古老的音符,弹奏一个同样古老的恐怖游戏。 “师母说,十八级。” “对了。”凯尔希登上第二十级台阶,脚步微微抬高而后放低。“她不再那么容易受外物的干扰。” “您不能直接告诉师母么?”亚叶踏上第十九级台阶,跟着凯尔希向前走去。 “真正的智者从不阅读自己的史诗,她得用过去的零件去拼凑属于她的真实。” “您在说恢复性治疗第一原则?”长发的菲林姑娘努力地去理解师父的话,很明显,短暂的生命不足以支撑她在业外修一门文学专业。或许舷窗外那悠扬的阿戈尔歌声能给予她启迪?她把博士房间门前摆放的药箱里的一张报表抽出,连带取走了空掉的理智顶液瓶子。她下台阶的时候似乎在强忍着不去数,凯尔希目送着徒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敲响了博士的门。 不同于凯尔希房间的素净,博士的房间显得十分凌乱,同她那摆满了各种东西以致碎纸机都没法正常摆放的办公室一样忙碌的凌乱。书架上的书明明已经挤在一起,却偏要为各种各样的零碎物件让地儿——什么干员赠送的裁纸刀啦,废弃不用的拉特兰铳啦,阿戈尔语写成的乐谱啦,诸如此类。屋内萦绕的墨水香气比平日里都要浓。博士正站在匆忙把积册搬开的办公桌前,如痴如醉地忙碌着什么,对凯尔希的到访没有表示。她没穿平日的装束,随意在睡裙外裹着一件已经被染成囚服神似的白衬衫。如果只看衣服,准会以为深海色溜到了博士的办公室里。 “你又拿你的休息时间在做什么?”凯尔希走到博士身后,按住她拿毛笔的手腕。打眼看去是一宣纸的方块字形成的矩阵,如棋子般纵横布列。凯尔希识得炎国语,但博士的笔法实在不敢恭维,笔弯处将折未折,有几分绵软无力。说楷嫌软,说隶过偏,说草又不够狂气。她打眼看了看,硬是没看出博士写的究竟是什么。 “人生本是一大梦,来也空空去也空。生前难逃因与果,何必死后再化龙?”博士故作潇洒地一挥毛笔,下场当然只是给自己的作品边沿连带桌子上洒下了一串斑驳的黑点。她像是个刚参加完书法比赛的小学生,把写着那首诗的宣纸从桌面上小心地拎起,展示给凯尔希。“怎么样?” “对于一个死过三次的人来说,烂透了。”猞猁医生看着博士身上和脸上染满的墨渍,不满地皱起了眉。“炎国式的抒情和你的共鸣很低,据我所知,你的古人类血统偏向乌萨斯。”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别这样。”博士浅棕色的眸子暗淡了一下。“上古炎国曾和上古乌萨斯有过一段时间的文化交流,那段时间诞生了数不清的史诗...”